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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刻劃人生本質的故事難免稍嫌殘忍與冷酷,沒辦法,真實的人生就是如此,愛情亦然。〈紐約愛情故事〉(Two Lovers)並不是什麼浪漫愛情片,片商做此宣傳只是想將那些喜看好萊塢濫情片的觀眾騙進電影院而已。那些好萊塢傻瓜愛情片只編織童話故事,並不描寫真實愛情的面目,把〈紐約愛情故事〉宣傳成浪漫愛情片,是莫大的侮辱。

 

這是今年度進口美國電影繼〈真愛旅程〉(Revolutionary Road)之後,又一犀利描繪愛情面目的電影。不過有別於〈真愛旅程〉對親密關係的剖析,本片側重於呈現現代都會男女多角複雜的迷情,看畢令人嘆息沈思。

 

故事是以失愛的猶太裔宅男李奧納(瓦昆費尼克斯飾)跳河尋死為開場,所幸獲救。自他的未婚妻離他而去,這已不是他第一次尋死。這時際遇發生了,父母為他安排認識另一個猶太家庭的女孩珊卓(凡妮莎蕭飾),兩家父母都希望藉著兒女親事進一步達成洗衣店事業的合作。珊卓不怎麼美麗出眾,卻溫柔順良,並敞開心胸準備迎接李奧納。

 

李奧納這時卻邂逅了新搬來的美麗鄰居蜜雪兒(葛妮絲派特蘿飾),他幾乎是以一見鍾情的激烈力道愛上她。經過幾次互動,他才知道蜜雪兒身陷不倫戀情,她是一名事業有成的已婚中年男子的情婦。對蜜雪兒來說,李奧納只是一個可以耐心傾聽她的心事的朋友,在她陷入婚外戀情不可自拔的痛苦裡,李奧納總是願意在身旁守候她。 

在這個稍顯殘忍的愛與被愛的複雜關係裡,珊卓成了李奧納感情的備胎,她總是在李奧納愛情受挫的沮喪心情下適時填補他的空虛;然而李奧納卻是蜜雪兒不倫戀情溺水之際的浮木。在她決定與已婚男友分手的劇痛掙扎裡,他成了她的愛情止痛劑,準備毫無保留為她付出一切。 

然而就在李奧納準備拋棄紐約的一切,陪伴告別情人的蜜雪兒飛往舊金山追尋新生活之際,事情突然發生逆轉,蜜雪兒的情人這時告訴她,他已經將事情全盤告訴妻子,並準備以離婚的代價和她廝守。李奧納的愛情圖像這時像碎裂的拼圖,瞬間一塊塊掉下來。

 

李奧納在萬念俱灰之際走向海邊,將一只原來買給蜜雪兒、並準備給她一個驚喜的鑽石戒指丟向遠處。李奧納正一步步走向海水時,掉落沙灘的皮質手套提醒他珊卓的存在。於是他撿起原已丟棄的鑽石戒指,走回正在召開除夕新年派對的家裡,給了前來參加派對的珊卓一個深情的親吻,並把戒指套進她的手指,這時只看到珊卓一臉幸福的笑容………

 

老天爺,這個故事的結局太冷酷,太諷刺,也深具隱喻。人生充滿欺瞞,如果珊卓知道事情的真相,她此刻的反應就不會是幸福的微笑。她其實也一直是李奧納愛情汪洋裡的浮木,總是在對方身陷絕望時才回頭擁抱她。

 

我不知道擁抱浮木的愛情是否會快樂幸福,但那絕對是無可選擇下的選擇,因為得不到最愛的,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擁抱垂手可得的。

 

再者,有自殺記錄的人,絕不會是偶發事件,必然有性格上的因素。愛上一個曾經為愛尋死的人,將是一場愛情的噩夢,你必須為他的生命負責,你們的愛情不容出現任何差錯,這樣的愛情太沈重。

 

故事雖然是編的,說真的,很接近真實的人生。有點冷血,卻寫實到讓人無法呼吸。

 

很棒的電影,關於無法捉摸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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