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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如何,這是無謂的抗拒。情愫一旦滋生,承諾一旦給予,她已經是他的網中物,除非她像那些幽閉在家的女孩,沒有外來的引誘,就沒有所謂的抗拒。但她不是,自他出生蘇家,已經注定是個暴露於人前的女孩,就像那些出外幫傭的貧家女,處處暴露於男性覬覦的陷阱之下。當翻身的強烈欲望和權勢的引誘來到,她更失去抵擋的意志。

 

寶惜完全相信了他。她告訴自己,吳芳雨不會騙人,他說話就算話。承諾的喜悅使她眼眶微熱,她終於有了一個愛她的男人,他也將使她成為淡水吳家的成員,到時誰敢再看輕她,唾罵她是假紅毛?又有誰敢再議論蘇家的出身?她此時相信,芳雨是上帝差來拯救她不幸命運的人。

 

準備進入她的身體之前,他掏出事先備好的潔白手絹墊於她的臀下,全身趴在她盈握的雙乳之上,以防她劇痛掙扎。他對準了部位,腰部使力一挺,只聽見她慘叫了一聲──那劇痛難當的一聲,那女性初次的苦痛和幸福糾雜的一聲。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他仍被那聲慘叫驚嚇,而在她的體內有片刻停頓────

 

「乖,不痛,馬上就不痛了。」

 

四十男人的輕柔囈語在她耳畔安撫她天地迸裂的劇痛,她只滿腦漆黑玄黧,彷彿在失去意識之中接受身體的酷刑,忍著不可承載的痛楚讓他完成人間至為神聖的任務。聽著她聲聲接近虛脫的呻吟,少年初夜圓房的惶恐與期待又徐徐返轉,他像一個青春再度回流的美少年,彷彿首次圓房的前夕,他站在鏡前觀賞自己的鏡中形貌。那時吳家親戚都說,他是觀音尊前的金童轉世。

 

他掀開被褥,想親眼目睹那灘處女的鮮血。它果然陳跡手絹,像掉落雪地的一輪紅陽,證明了她所向的清白。欣喜的感動使他不自禁伸手去觸摸那片未乾的血跡,他終於得到這個心愛女子的純潔與無暇。

 

他膜拜處女的鮮血,傳說處女的初陰乃是男人的養生之源。他過去不惜揮灑鉅金,為下海的少女開苞,為的就是汲取處女體內的純淨。他其實對那些被父母賤賣的童女毫無肉慾,為的不過是將落紅的鮮血滴在他的純白手帕,遇上病痛,便把那條沾血的手帕揣進懷裡保身。只不過,開了兩次苞,他只覺自己像個拿刀拿槍的惡漢,在四下無人的荒野強暴一個被人間遺棄的稚齡小女,連回家見了自己女兒都覺難堪,他從此就不再召苞女。

 

比女性生命更珍貴的貞操就這樣獻出了,瞪著那灘血跡,寶惜宛如站在死亡的高崖俯看死亡,崖底是一片疑似死亡的未知,破膜的餘痛猶在下身劇烈發作,她不斷自問,她的獻身之後是幸福,還是毀滅?是毀滅,還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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