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賽克女郎

巴黎的六月，正是牡丹的季節，這花在中國雖然鼎鼎大名，在台灣卻陌生得很，以前沒見過。抵達巴黎家中的時候，家長的女兒馬蒂兒買了一大束牡丹放在客廳當擺飾，我才開了眼界，原來牡丹長這樣。

牡丹的貴氣名不虛傳，它的富貴花型和撲鼻芳香舒緩了我和家長今早在戴高樂機場的晦氣。班機本來就延遲二十五分鐘起飛，下機前家長提醒說，法國是排隊之國，要有心理準備。此話果然不假，機場的通關花了四十五分鐘，等待行李約二十分鐘，離譜的是計程車等候處大排長龍不說，根本沒半部計程車。

計程車等候處旁邊車道的車子堵得動彈不得，司機們氣得按喇叭抗議，不過沒用，根本沒人理會。看樣子機場交通的某個環節出差錯，所有的空計程車都被堵在某處進不來，旅客卻一個個從機場走出來，隊伍總共繞了兩圈。法國人似乎都習以為常，除了苦笑，也沒人發出抗議，更不尋常的是，眼看沒半部計程車進來，卻沒有半個機場人員出來看究竟，更沒有交通警察出面關切。

 
（桌上的雜物故意不收，好做比例尺）

這是巴黎，大家只好苦等，前面那些聽口音應該是美國人的旅客，也一付逆來順受的樣子。等了約半小時，空計程車才一部部進來，等隊伍消化到我們，十五分鐘又過去了。理論上應該七點半抵達的班機，搭上計程車離開戴高樂機場時，已經是十點過後。這一趟排隊等候的經歷，好像又回到了俄羅斯，我1992年旅居莫斯科時，真的就是這樣，事事都要排隊，而且都要排很久，連買個麵包都要排，真的超誇張。

才剛抵達巴黎，我已經開始想念台灣的行政效率，和親切的公務員。馬蒂兒聽到我們的遭遇，也搖頭嘆息，她說機場人手本來就不夠，最近又裁了一些人，行政效率可想而知。這也許是文化差異吧，法國人可以為了聲援非法移民的人權而走上街頭，對於如此切身的生活感受，卻如此能忍。台灣人剛好相反，我們也許對移民問題也許反應麻木，對於切身的生活感受，卻火爆得要命，哪個機構敢叫他多等五分鐘，他就要誰的命。

還好有這些牡丹花，我很快忘了機場的不愉快。牡丹是馬蒂兒最愛的花朵，她特別給我看她的一只漂亮的牡丹香煙盒，她告訴我，她在北京的時候，就抽這牡丹牌香煙。她說，牡丹的花季始於大約十五天前，等六月結束，牡丹花季也結束了。原來牡丹的花季這麼短，看，美好的事物都很短暫吧。

我特別拍了幾張牡丹花的照片，一來是初次看到實花，滿興奮的，二來是在好友玉瑛的部落格看到她倫敦家中的牡丹開了，看樣子張姐自種的牡丹比較大朵，是不是張姐家的牡丹營養和照顧都比較好呢？有興趣的朋友不妨比較一下。